第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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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在水底的闕因在紅璃落下時便睜開眼。
接著他又感受到了水面上霸道的火系魔力。
在水面上的火焰對他倒沒有什麽影響。
不過，巨龍在做什麽？
等到洶湧的火魔力平息了許久之後，人魚才面色寒冷地游上來。
她會如何處理自己呢？
闕因有些自嘲的想。
兩生島的晝夜分明。入了夜，島嶼上同樣有細碎而柔和的月光。
淺淺的月光打在巨龍的身上，顯得寧靜而祥和。
微風吹過，隱隱約約夾雜著硫磺的氣息，帶來了兩生島另一面的氣味。
闕因神游天外，他想知道那頭龍打算怎樣讓他陪.睡。
可當闕因看到月色下的巨龍時，被深深震撼到了。
霸道入眼的紅直擊人魚的心臟。
在池子的邊緣，一頭耀眼的紅龍用巨大的身子將整個池子圈起來。
池面上布滿巨龍投下的陰影。
巨大的蝠翼服服帖帖的收攏在身體的兩側，紅得妖艷的龍鱗在月色下竟然有些反光，帶了一絲流動的色彩，五彩斑斕的紅，神秘而迷人。
巨龍睡了。
攝人心魄的豎瞳緊閉著，哪怕聽見闕因在水裏游動的聲音，沒有一絲想睜開的意思。
只有耳朵輕輕動了一下，表示她並沒有陷入深度睡眠。
明明池子周圍很潮濕，不及洞穴裏的幹燥，可紅璃心裏很舒服。
那麽大的一頭龍都快攤成一條。
這下心裏平靜多了，攤著的惡龍內心想。
長長的尾巴繞過來，正好可以墊著腦袋睡覺。
舒服！
只不過這一切，在不知情的人魚眼裏依舊顯得十分有壓迫力且震撼。
當近距離面對烈焰巨龍時，巨龍的身軀就像一堵墻，將他圍起來。
這便是明空領域的優勢種族，颶風一族。巨龍的強大體現在方方面面，哪怕只是近距離觀賞也極具壓迫力。
看著月光下的烈焰巨龍，闕因忽然心生慶幸。
幫助他的這頭巨龍如此強大而美麗。
雖然她時常以惡龍自稱，可闕因卻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與小心翼翼。
她好像在認真地......飼養自己。
所謂的一起睡覺就是將他同池子圈起來嗎？
人魚低低的笑出聲來。
“你笑什麽？”紅璃被吵醒了，姿勢不動，有些困倦的問。
好困。
可惡龍不能打哈欠，這會破壞她威武的形象。
“沒有。”
闕因止住了笑。
聲音比紅璃之前聽過的都要柔和且清朗。
聽起來心情不錯。
“你恢覆得怎麽樣？”
巨龍小聲嘟囔問道，身體一動不動。
別說連頭都不擡一下，她就是眼皮也懶得撩起來。
“感謝您的慷慨大方，已經恢覆得差不多了。”闕因輕聲地回答道，甚至還用上了敬語。
“那就好。”紅璃低聲的應著，“陪我睡覺吧。”
她說完之後，身體一動不動。
顯然睡覺就是字面意思的睡覺。
闕因心裏松了一口氣，卻又忍不住為聯想浮翩感到羞愧。
“您……為什麽有這麽奇怪的想法？”
闕因忍著羞恥問，
他其實不好意思問：為什麽要說得那麽暧昧，讓人誤會。
“嗯？”
腦子困迷糊的紅璃聽不大明白對方在說什麽，哼出一個鼻音，小聲表達疑問，“什麽？”
她不知人魚內心的峰回路轉。
算了。
闕因垂頭無聲地笑了。
“沒什麽，”人魚不再糾結，輕聲對著巨龍溫柔道，
“夜安，紅璃大人。”
“夜安。”
向紅璃道完晚安的闕因，緩緩地沈入水底，也閉上眼睛休息。
明空領域的日夜分明，當日光照射在各大島嶼上時，紅璃有些煩躁地撩起眼皮，似乎不明白為什麽會被太陽曬到。
哦。
想起來了。
她沒在洞穴裏睡，跑對面來了。
紅璃尾巴一甩，抽出墊著的尾巴，勉強將眼睛遮了起來。
惡龍還不想起。
“日安，紅璃大人。”
人魚游到了池子壁上，靠近紅璃的耳朵和她道早安。
清朗的聲音入耳，趕走了巨龍的睡意。
“日安。”紅璃悶悶的開口，不情不願的爬起來。
一陣白光後，化作人形的紅璃隨意的披了一件魔法長袍，隨意而不羈。
還沒完全睡醒的紅璃用眼神找到懶龍椅子，大大咧咧的窩在上面。
她用手擋著眼睛，背對著太陽，享受陽光的沐浴。
太陽曬得龍很舒服。
“那個……”闕因在水面上糾結地開口，“您可以給我一件衣服嗎？”
“什麽？”
紅璃打個哈欠，懶散地坐起來，不大清醒地盯著闕因問。
她好像聽見了什麽。
“請您借我一件衣服。”闕因再一次認真的請求。
“哦。”茫然的紅璃才反應過來，點頭同意：“那你等一下。”
她得回去拿。
半夢半醒的巨龍飛回洞穴，又飛了回來。
“給。”
紅璃遞給闕因一套類似於參加舞會那般華麗的貴族服飾。
沒辦法，洞穴裏只有這一套偏向男性化一些。
“謝謝。”
泡在水裏的闕因雙手接過，猶豫著要在哪裏換。
尤其是在巨龍繞有興趣的視線下。
不一會，池子的四周升起了一道厚厚的冰墻，連接水面,隔絕了紅璃的視線。
哦豁。
這人魚的魔力屬性居然是冰系。
紅璃托著下巴思考道。
小美人躲得真快，她還想再看一看他怎麽變成人形來著。
過了一會，圍在四周的冰墻飛快褪去，優雅矜貴的少年踏著冰面走上來。
有些削瘦的少年恰好撐起紅璃給的服飾，整個人仿佛從油畫中走出來的皇子一般，典雅且高貴。
同一套衣服為什麽在不同人的身上差距這麽大，怎麽她穿給人的感覺就像紈絝子弟？
巨龍不禁想起羅可可那家夥對她的評價，忿忿不平。
“日安，紅璃大人。”闕因再一次為紅璃行了一個優雅至極的禮。
“真誠地感謝您。”
少年的聲線幹凈悅耳，上揚的尾音聽著有些勾人。
一向懶懶散散的紅璃破天荒老臉一紅，幹巴巴道：“日安，人魚先生。”
“我可以請求您一件事情嗎？”少年宛如真正的貴族一般，輕聲細語地和紅璃說話。
怎麽才過了一個晚上，這條魚就不太對勁？
紅璃眨巴著眼睛，陷入沈思。
人魚都是這麽善變的嗎？
不過，面不改色的紅璃一本正經地開口：“你先說說看。”
少年垂眸，似乎在組織語言。
剛剛睡醒的美人也不急，隨意的窩在舒適的椅子上，耐心等待。
兩者竟然詭異的和諧。
闕因一晚上都在思考一件事。
他想請求紅璃將自己放回去，他可以加倍供奉她深海的珍寶。
“我想……”闕因猶豫道，“您能不能讓我回到深海。”
“我可以加倍贈與你深海的奇珍異寶。”
“只要……”
“不行哦。”
紅璃毫不猶豫的拒絕，伸手打斷他。
只見她隨意地窩再椅子上，豎起一根手指解釋道，“你現在是我的，這個要求越界了。”
被拒絕的人魚臉色發白，看著有點可憐。
看著對方俊美的臉龐，惡龍耐心的多解釋了幾句，“第一，明空領域並不與其他地方聯通，你的出現本來就有問題。”
“這且不追究。”
“第二，你是被惡龍掠奪回來的，只要聽我的話就行。”
“第三，我為你花費的這些東西，是我樂意，不需要你所謂的供奉。”
“而且在明空領域，你並沒有那麽多的東西可以給我。”
巨龍依舊是那頭霸道至極的惡龍，毫不客氣道：“供奉多沒有意思呀！”
紅璃咧嘴一笑：“不要忘了，惡龍最喜歡的，是掠奪。”
闕因在紅璃一句接一句的解釋之下，臉色越發的蒼白，忍不住打斷：“那要怎麽樣才能放過我？”
巨龍不解的歪了歪頭，疑惑的反問道：“我放了你，你就回得去嗎？”
紅璃摸著下巴，對著闕因道：“你還不如在我身邊好好呆著，說不定就知道你怎麽來的。”
“到時候，我厭倦你，或者心情好，就將你放回去。”
“您是認真的嗎？”闕因直直地盯著紅璃問。
“阿哈？”紅璃囂張起身，俯身對著人魚道：“惡龍不需要欺騙弱者。”
豎瞳裏滿是認真。
闕因思緒混亂，斟酌了許久，決定先待在對方的身邊，尋找回去的方法。
“你接著恢覆魔力吧，我要去補覺了，”面對著越來越大的太陽，紅璃決定回龍穴中睡。
“再見。”
“祝您好夢。”闕因無奈，頷首對著紅璃禮貌的行禮道。
接著，巨龍上天，眨眼就消失不見。
明空領域。應錄的第二分島上。
一個完全化作人形的女子拿著手下剛剛傳遞回來的消息。
“紅璃居然又劫了老三的東西？”那語氣裏滿是幸災樂禍。
“不止這樣，二殿下。”手下回答，“龍神節那日，紅璃大人不僅沒有在大典上出現，還違反了飛行法則，在應錄闖了不少的禍。”
“聽說她還和費龍的少族長起了沖突。”手下在一旁補充道，抱著和主人同出一轍的看好戲的態度。
“哼！”
“先看看這回父皇怎麽處理。”龍族二公主羅倪亞有些高傲道，語氣裏包含著些許對龍皇偏袒她們的不滿。
於此同時，另一個地方也在上演差不多的場景。
只不過龍族四皇子羅淩的語氣就要委婉得多，“我相信兩個姐姐能和平解決這件事情。”
“她們肯定不會讓父皇大人為難。”
羅淩的年紀最小，很多事情他都插不上話。
在幾個姐姐拔劍張怒的時候，他也只能私底下默默地勸說她們。
畢竟他誰都打不過。
“殿下要表示一下麽？”手下請示道。
“唔……”
羅淩歪了歪頭，冷靜回答：“幫我準備兩份一樣的禮物吧，我給姐姐們送去。”
少年微微抿著的嘴角似乎透露出主人內心的猶豫與糾結，看起來無害又單純。
“是。”手下回答完便退了下去。
而被好幾個人惦記著的惡龍，正在寶石堆積起來的小山裏睡得正歡。
眼睛一閉，萬事都與她無關，有事請等龍睡醒了再說。
闕因將衣服整整齊齊的疊放在岸邊，安靜待在水底，吸收水元素恢覆魔力。
就這麽風平浪靜地維持了三天，紅璃才從窩裏出來。
因為，她餓了。
瞇著眼的巨龍飛到人魚所在的地方。
池子裏那一汪帶顏色的水如今已清澈見底，可是人魚也不見了。
“……”
惡龍瞬間清醒。
她的魚呢？怎麽一覺睡醒就不見了。
紅璃盯著已經收拾好堆放在一邊的寶貝，有些茫然。
就當巨龍打算飛上天找時，人魚又回來了。
“日安，紅璃大人。”闕因先發制人地開口。
“.…..日安。”紅璃無奈地停下，詢問道：“你去哪裏了？”
巨龍漫不經心的將財寶們抓起來掂了掂，又用魔力掃蕩池子四周。
很好，一點都沒有遺漏。
“閑來無事，在島上到處走走。”闕因乖巧地回答。
“哦。”紅璃不緊不慢的回答，突然又開口道，“我要離開兩生島，你要一起嗎？”
闕因被問得有些意外，這頭龍居然主動願意帶著他出去。
他掩下心中的覆雜，平靜地回答：“去。”
“那行，”紅璃點點頭：“準備一下。”
少年的嘴角克制又忍不住淺淺翹起。
“有什麽需要帶的嗎？”臨出發前，巨龍又問了他一遍。
“沒有。”闕因溫聲的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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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著他又感受到了水面上霸道的火系魔力。
在水面上的火焰對他倒沒有什麽影響。
不過，巨龍在做什麽？
等到洶湧的火魔力平息了許久之後，人魚才面色寒冷地游上來。
她會如何處理自己呢？
闕因有些自嘲的想。
兩生島的晝夜分明。入了夜，島嶼上同樣有細碎而柔和的月光。
淺淺的月光打在巨龍的身上，顯得寧靜而祥和。
微風吹過，隱隱約約夾雜著硫磺的氣息，帶來了兩生島另一面的氣味。
闕因神游天外，他想知道那頭龍打算怎樣讓他陪.睡。
可當闕因看到月色下的巨龍時，被深深震撼到了。
霸道入眼的紅直擊人魚的心臟。
在池子的邊緣，一頭耀眼的紅龍用巨大的身子將整個池子圈起來。
池面上布滿巨龍投下的陰影。
巨大的蝠翼服服帖帖的收攏在身體的兩側，紅得妖艷的龍鱗在月色下竟然有些反光，帶了一絲流動的色彩，五彩斑斕的紅，神秘而迷人。
巨龍睡了。
攝人心魄的豎瞳緊閉著，哪怕聽見闕因在水裏游動的聲音，沒有一絲想睜開的意思。
只有耳朵輕輕動了一下，表示她並沒有陷入深度睡眠。
明明池子周圍很潮濕，不及洞穴裏的幹燥，可紅璃心裏很舒服。
那麽大的一頭龍都快攤成一條。
這下心裏平靜多了，攤著的惡龍內心想。
長長的尾巴繞過來，正好可以墊著腦袋睡覺。
舒服！
只不過這一切，在不知情的人魚眼裏依舊顯得十分有壓迫力且震撼。
當近距離面對烈焰巨龍時，巨龍的身軀就像一堵墻，將他圍起來。
這便是明空領域的優勢種族，颶風一族。巨龍的強大體現在方方面面，哪怕只是近距離觀賞也極具壓迫力。
看著月光下的烈焰巨龍，闕因忽然心生慶幸。
幫助他的這頭巨龍如此強大而美麗。
雖然她時常以惡龍自稱，可闕因卻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與小心翼翼。
她好像在認真地......飼養自己。
所謂的一起睡覺就是將他同池子圈起來嗎？
人魚低低的笑出聲來。
“你笑什麽？”紅璃被吵醒了，姿勢不動，有些困倦的問。
好困。
可惡龍不能打哈欠，這會破壞她威武的形象。
“沒有。”
闕因止住了笑。
聲音比紅璃之前聽過的都要柔和且清朗。
聽起來心情不錯。
“你恢覆得怎麽樣？”
巨龍小聲嘟囔問道，身體一動不動。
別說連頭都不擡一下，她就是眼皮也懶得撩起來。
“感謝您的慷慨大方，已經恢覆得差不多了。”闕因輕聲地回答道，甚至還用上了敬語。
“那就好。”紅璃低聲的應著，“陪我睡覺吧。”
她說完之後，身體一動不動。
顯然睡覺就是字面意思的睡覺。
闕因心裏松了一口氣，卻又忍不住為聯想浮翩感到羞愧。
“您……為什麽有這麽奇怪的想法？”
闕因忍著羞恥問，
他其實不好意思問：為什麽要說得那麽暧昧，讓人誤會。
“嗯？”
腦子困迷糊的紅璃聽不大明白對方在說什麽，哼出一個鼻音，小聲表達疑問，“什麽？”
她不知人魚內心的峰回路轉。
算了。
闕因垂頭無聲地笑了。
“沒什麽，”人魚不再糾結，輕聲對著巨龍溫柔道，
“夜安，紅璃大人。”
“夜安。”
向紅璃道完晚安的闕因，緩緩地沈入水底，也閉上眼睛休息。
明空領域的日夜分明，當日光照射在各大島嶼上時，紅璃有些煩躁地撩起眼皮，似乎不明白為什麽會被太陽曬到。
哦。
想起來了。
她沒在洞穴裏睡，跑對面來了。
紅璃尾巴一甩，抽出墊著的尾巴，勉強將眼睛遮了起來。
惡龍還不想起。
“日安，紅璃大人。”
人魚游到了池子壁上，靠近紅璃的耳朵和她道早安。
清朗的聲音入耳，趕走了巨龍的睡意。
“日安。”紅璃悶悶的開口，不情不願的爬起來。
一陣白光後，化作人形的紅璃隨意的披了一件魔法長袍，隨意而不羈。
還沒完全睡醒的紅璃用眼神找到懶龍椅子，大大咧咧的窩在上面。
她用手擋著眼睛，背對著太陽，享受陽光的沐浴。
太陽曬得龍很舒服。
“那個……”闕因在水面上糾結地開口，“您可以給我一件衣服嗎？”
“什麽？”
紅璃打個哈欠，懶散地坐起來，不大清醒地盯著闕因問。
她好像聽見了什麽。
“請您借我一件衣服。”闕因再一次認真的請求。
“哦。”茫然的紅璃才反應過來，點頭同意：“那你等一下。”
她得回去拿。
半夢半醒的巨龍飛回洞穴，又飛了回來。
“給。”
紅璃遞給闕因一套類似於參加舞會那般華麗的貴族服飾。
沒辦法，洞穴裏只有這一套偏向男性化一些。
“謝謝。”
泡在水裏的闕因雙手接過，猶豫著要在哪裏換。
尤其是在巨龍繞有興趣的視線下。
不一會，池子的四周升起了一道厚厚的冰墻，連接水面,隔絕了紅璃的視線。
哦豁。
這人魚的魔力屬性居然是冰系。
紅璃托著下巴思考道。
小美人躲得真快，她還想再看一看他怎麽變成人形來著。
過了一會，圍在四周的冰墻飛快褪去，優雅矜貴的少年踏著冰面走上來。
有些削瘦的少年恰好撐起紅璃給的服飾，整個人仿佛從油畫中走出來的皇子一般，典雅且高貴。
同一套衣服為什麽在不同人的身上差距這麽大，怎麽她穿給人的感覺就像紈絝子弟？
巨龍不禁想起羅可可那家夥對她的評價，忿忿不平。
“日安，紅璃大人。”闕因再一次為紅璃行了一個優雅至極的禮。
“真誠地感謝您。”
少年的聲線幹凈悅耳，上揚的尾音聽著有些勾人。
一向懶懶散散的紅璃破天荒老臉一紅，幹巴巴道：“日安，人魚先生。”
“我可以請求您一件事情嗎？”少年宛如真正的貴族一般，輕聲細語地和紅璃說話。
怎麽才過了一個晚上，這條魚就不太對勁？
紅璃眨巴著眼睛，陷入沈思。
人魚都是這麽善變的嗎？
不過，面不改色的紅璃一本正經地開口：“你先說說看。”
少年垂眸，似乎在組織語言。
剛剛睡醒的美人也不急，隨意的窩在舒適的椅子上，耐心等待。
兩者竟然詭異的和諧。
闕因一晚上都在思考一件事。
他想請求紅璃將自己放回去，他可以加倍供奉她深海的珍寶。
“我想……”闕因猶豫道，“您能不能讓我回到深海。”
“我可以加倍贈與你深海的奇珍異寶。”
“只要……”
“不行哦。”
紅璃毫不猶豫的拒絕，伸手打斷他。
只見她隨意地窩再椅子上，豎起一根手指解釋道，“你現在是我的，這個要求越界了。”
被拒絕的人魚臉色發白，看著有點可憐。
看著對方俊美的臉龐，惡龍耐心的多解釋了幾句，“第一，明空領域並不與其他地方聯通，你的出現本來就有問題。”
“這且不追究。”
“第二，你是被惡龍掠奪回來的，只要聽我的話就行。”
“第三，我為你花費的這些東西，是我樂意，不需要你所謂的供奉。”
“而且在明空領域，你並沒有那麽多的東西可以給我。”
巨龍依舊是那頭霸道至極的惡龍，毫不客氣道：“供奉多沒有意思呀！”
紅璃咧嘴一笑：“不要忘了，惡龍最喜歡的，是掠奪。”
闕因在紅璃一句接一句的解釋之下，臉色越發的蒼白，忍不住打斷：“那要怎麽樣才能放過我？”
巨龍不解的歪了歪頭，疑惑的反問道：“我放了你，你就回得去嗎？”
紅璃摸著下巴，對著闕因道：“你還不如在我身邊好好呆著，說不定就知道你怎麽來的。”
“到時候，我厭倦你，或者心情好，就將你放回去。”
“您是認真的嗎？”闕因直直地盯著紅璃問。
“阿哈？”紅璃囂張起身，俯身對著人魚道：“惡龍不需要欺騙弱者。”
豎瞳裏滿是認真。
闕因思緒混亂，斟酌了許久，決定先待在對方的身邊，尋找回去的方法。
“你接著恢覆魔力吧，我要去補覺了，”面對著越來越大的太陽，紅璃決定回龍穴中睡。
“再見。”
“祝您好夢。”闕因無奈，頷首對著紅璃禮貌的行禮道。
接著，巨龍上天，眨眼就消失不見。
明空領域。應錄的第二分島上。
一個完全化作人形的女子拿著手下剛剛傳遞回來的消息。
“紅璃居然又劫了老三的東西？”那語氣裏滿是幸災樂禍。
“不止這樣，二殿下。”手下回答，“龍神節那日，紅璃大人不僅沒有在大典上出現，還違反了飛行法則，在應錄闖了不少的禍。”
“聽說她還和費龍的少族長起了沖突。”手下在一旁補充道，抱著和主人同出一轍的看好戲的態度。
“哼！”
“先看看這回父皇怎麽處理。”龍族二公主羅倪亞有些高傲道，語氣裏包含著些許對龍皇偏袒她們的不滿。
於此同時，另一個地方也在上演差不多的場景。
只不過龍族四皇子羅淩的語氣就要委婉得多，“我相信兩個姐姐能和平解決這件事情。”
“她們肯定不會讓父皇大人為難。”
羅淩的年紀最小，很多事情他都插不上話。
在幾個姐姐拔劍張怒的時候，他也只能私底下默默地勸說她們。
畢竟他誰都打不過。
“殿下要表示一下麽？”手下請示道。
“唔……”
羅淩歪了歪頭，冷靜回答：“幫我準備兩份一樣的禮物吧，我給姐姐們送去。”
少年微微抿著的嘴角似乎透露出主人內心的猶豫與糾結，看起來無害又單純。
“是。”手下回答完便退了下去。
而被好幾個人惦記著的惡龍，正在寶石堆積起來的小山裏睡得正歡。
眼睛一閉，萬事都與她無關，有事請等龍睡醒了再說。
闕因將衣服整整齊齊的疊放在岸邊，安靜待在水底，吸收水元素恢覆魔力。
就這麽風平浪靜地維持了三天，紅璃才從窩裏出來。
因為，她餓了。
瞇著眼的巨龍飛到人魚所在的地方。
池子裏那一汪帶顏色的水如今已清澈見底，可是人魚也不見了。
“……”
惡龍瞬間清醒。
她的魚呢？怎麽一覺睡醒就不見了。
紅璃盯著已經收拾好堆放在一邊的寶貝，有些茫然。
就當巨龍打算飛上天找時，人魚又回來了。
“日安，紅璃大人。”闕因先發制人地開口。
“.…..日安。”紅璃無奈地停下，詢問道：“你去哪裏了？”
巨龍漫不經心的將財寶們抓起來掂了掂，又用魔力掃蕩池子四周。
很好，一點都沒有遺漏。
“閑來無事，在島上到處走走。”闕因乖巧地回答。
“哦。”紅璃不緊不慢的回答，突然又開口道，“我要離開兩生島，你要一起嗎？”
闕因被問得有些意外，這頭龍居然主動願意帶著他出去。
他掩下心中的覆雜，平靜地回答：“去。”
“那行，”紅璃點點頭：“準備一下。”
少年的嘴角克制又忍不住淺淺翹起。
“有什麽需要帶的嗎？”臨出發前，巨龍又問了他一遍。
“沒有。”闕因溫聲的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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